其時已經夜裡一點多,我走出小區,見門口有幾輛計程車正在趴窩,我招了半天手沒人搭理我,只好走過去,我隔著窗戶敲醒一個師傅,他連忙發動著車子,我說去上島多少錢,他說30吧。我上了車,鬧騰了大半夜感覺真是很疲憊,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養神。上島離我家比較遠,打算趁這個時間休息一會。電話響了,我一看是老婆打來的,趕緊讓師傅關了廣播,我問:老婆你們到了?老婆說,你少跟我廢話,跟誰打電話呢打那麼久,一直占線。我說沒有啊,我看看,哦,電話沒掛好。她說我們剛到,明天一早就要出去玩,現在睡覺了,你在家老實點。我說好的,沒事的,我今天也很忙,早都睏了,就等你打電話我就睡了。她說,那拜拜,我睡覺了。我說你們玩開心點,別操心我了。掛了電話,心裡鬆了口氣,這個不定時炸彈終於給拆了,本來非常疲倦的身心,現在精神一振,就像剛剛睡醒那樣神采奕奕。 www.6park.com

到了上島,裡面幾乎沒人了,大部分的燈光都關著,只是在有客人的座位上方的吊燈還亮著,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冷顏她們。我朝她們笑了笑,坐在她們對面。冷顏站起身走過來,仔細地端詳我。我笑著說,這麼看我幹嘛。她說我看你受傷了沒有,我心裡一股暖流驀地湧起,一種升騰而起的莫名其妙的柔情促使我將手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,她順勢就在我的身邊坐下,挎著我的胳膊。我看了看貝貝兒,她臉上露出一絲情緒複雜的笑容。我見桌子上什麼也沒點,只有贈送的兩杯白開水,我問貝貝兒,你們餓不餓,要不要點東西吃?貝貝兒說,你問你旁邊的人啊。我有些不好意思,轉頭問冷顏,冷顏說,是有點餓了,不過我不喜歡吃上島的東西。我說那你們說吃什麼吧,趕緊的,不然再過會就該吃早點了。冷顏望著貝貝兒說,那我們去吃火鍋吧。貝貝兒說好啊,我前兩天就想吃火鍋了。我看了看錶說,都快兩點了,哪裡有吃火鍋的地方?冷顏說,我知道有一家,你就跟我走吧。 www.6park.com

出門,我要打車,冷顏說別打車了,走路十幾分鐘就到了。我有些納悶,周圍方圓幾里好像沒有火鍋城。雖說哥們不是饕餮一族,但經常在外面吃飯,對整個城市的大大小小館子的了解還是堪比GPS的。跟著她們倆左繞右繞,來到一個巷子裡,在巷口就聽到裡頭人聲鼎沸。走進去才看到是一排老房子,院子全部打通了連在一塊,地點很大,露天擺著十幾張桌子。人真的很多,都是些年輕男女,穿著打扮只能用很前衛來形容,看樣子應該是剛剛從DISCO里出來。這麼大個院子只有兩張桌子是空著的,我們揀了張小桌子坐下。我喊:服務員,服務員點菜。一圈人一起看我。冷顏低聲笑著說這裡都是自己去拿菜拿東西的,然後按份算錢。然後拉我起來去選菜。菜都是洗好切好放在塑料小筐里的,小筐分不同的大小和顏色,用以區分價格,這種方式我感覺挺新鮮。我們抱了一大摞菜筐放桌子上,然後去牆根下的長條桌上端了盆全辣的鍋底,擰著液化氣爐架在上面,等著開鍋。我和冷顏坐一起,貝貝兒坐我們對面。冷顏始終挎著我的胳膊,緊緊依偎著我,一副甜蜜的樣子,還時不時摸摸我的鼻子,捏捏我的耳朵。我看了看貝貝兒,感覺這種情況有些尷尬,便問她,你把你男朋友也喊來吧?她說不了,太晚了,都不知道他去哪玩去了,我從不管他。這時我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,我說你們都叫什麼名字?我總不能一直叫你們網名吧。冷顏說:我叫張琳雅,貝貝兒就叫貝貝。你喊她貝貝就行了,你叫什麼名字?我說你們喊我叔叔就行了。冷顏不防在我肩頭咬了一口,真不輕,我疼得大叫一聲。她拿眼睛瞪著我,嘟著嘴,看似生氣的樣子卻顯十分可愛,我忍不住摟著她的腰,真想親上一口,礙於環境最終還是忍住了。只是用手在她的腰部露出的肌膚上輕輕撫摸著。她把頭靠在我肩膀上問我,你到底叫什麼名字?不會不敢說吧?我說我叫張永生。貝貝說一聽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70年代人了,一開始我們還都不相信呢。 www.6park.com

鍋底終於開始沸騰了。我們把耐煮的菜都倒進去煮著。我問她們喝什麼,貝貝說喝啤酒,冷顏說要白的。貝貝說那你們喝白的,我喝啤酒。我問冷顏,你還能喝啊,貝貝接過話說,她喝白酒有點量,晚上誰讓你給她代酒了?一定沒安好心。我哈哈笑著說真沒看出來。我喊老闆拿白酒,老闆說只有二鍋頭,我說那就二鍋頭吧。拿上來一看,我發現是56度的。我問冷顏,你行不行?這度數挺高的。冷顏說開吧開吧,喝多少算多少吧。我把酒擰開,倒了兩杯還剩下不少,貝貝說剩下的給我吧。我給她也倒上了,剛好滿滿三杯。貝貝端起杯子說今天晚上我們來慶祝一下,冷顏說慶祝內容是什麼?貝貝說,慶祝我們的小雅找到老公了。我聽了這話湧起異樣的感覺,夾雜著酸楚和內疚和一種說不清楚的恐懼,真的很難形容當時的感覺,百味雜陳。我看著身邊的小雅喝了一大口後端著杯子滿臉笑容地望著我,腦子裡一片混亂。這一切真的發展的太快,讓人無法馬上反映過來——本來是參加一個無聊的聚會,沒想到竟然如此迅速的認識了一個女孩,並且為了這個女孩爭風吃醋地打了一架,然後我又成為了這個女孩的老公,而並我沒打算對她負責,我一心想的只是和這個尤物上床,我無法抽出更多的時間去陪她,更不用提負什麼責任。突然有一個可怕的念頭冒了出來,我好像是被誆上了